“正义事业行动”是1989年12月美国入侵巴拿马的一个名称，目的是解除曼努埃尔·诺列加将军的职务，并将他引渡到美国，以面对贩毒和洗钱的指控。几十年来，美国一直在训练诺列加，并利用他作为中情局的线人，他是20世纪80年代与尼加拉瓜桑地诺主义者进行秘密“反政府”战争的重要盟友。然而，在20世纪80年代末，随着禁毒战争的升级，美国不能再对诺列加与哥伦比亚毒品卡特尔的关系视而不见。

快速事实：行动正当理由

• 简短描述：正义事业行动是1989年美国入侵巴拿马，将曼努埃尔·诺列加将军赶下台
• 主要参与者：曼努埃尔·诺列加、乔治·H.W·布什总统
• 活动开始日期：1989年12月20日
• 活动结束日期：1990年1月3日
• 地点：巴拿马巴拿马城

1980年代的巴拿马

当曼努埃尔·诺列加将军1981年上台执政时，这实际上是奥马尔·托里霍斯自1968年以来建立的军事独裁政权的延续。在托里霍斯统治期间，诺列加在军队中晋升，并最终成为巴拿马情报部门的负责人。1981年托里霍斯在一次飞机失事中神秘死亡时，并没有关于权力移交的既定协议。在军方领导人争夺权力后，诺列加成为国民警卫队的首领和巴拿马的实际统治者。

诺列加从未与特定的政治意识形态联系在一起；他的动机主要是民族主义和维护权力的愿望。为了将其政权表现为非极权主义，诺列加举行了民主选举，但选举由军方监督，1984年的选举后来被发现被操纵，诺列加直接命令巴拿马国防军（PDF）推翻选举结果，以便他可以任命傀儡总统。诺列加上台后，镇压和侵犯人权的行为有所增加。他统治时期的一个决定性事件是1985年对乌戈·斯帕达福拉博士（Hugo Spadafora）的残酷暗杀。斯帕达福拉是该政权的直言不讳的批评者。在诺列加与斯帕达福拉之死有关后，公众对该政权的反对声越来越大，里根政府开始将独裁者视为一种责任而非盟友。

美国在巴拿马的利益

巴拿马运河

美国在巴拿马的利益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以及美国出资修建的巴拿马运河。1903年两国签订的条约授予美国某些权利，包括永久使用、控制和占领运河区内的土地（水上和水下）。该条约是在美国扩张主义（就在五年前，美西战争导致美国获得波多黎各、菲律宾和关岛）和帝国主义对拉丁美洲影响的背景下签署的。

到了20世纪末，美国对运河的控制权出现了摩擦，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托里霍斯和吉米·卡特总统就条款进行了重新谈判。巴拿马计划在2000年前控制这条运河。作为回报，托里霍斯同意恢复文官统治，并在1984年举行总统选举。尽管如此，他还是在1981年死于一场飞机失事，诺列加和托里霍斯的核心圈子的其他成员达成了一项秘密协议，接管权力。

诺列加与中情局的关系

诺列加在秘鲁利马求学时被中央情报局招募为线人，这一安排持续了多年。尽管他以暴徒和暴力性掠夺者而闻名，但他被认为对美国情报部门有用，并在美国和臭名昭著的美国资助的巴拿马“独裁者学校”参加了军事情报培训。到1981年，诺列加为中央情报局提供情报服务，每年获得20万美元。

就像对待托里霍斯一样，美国容忍诺列加的独裁统治，因为独裁者保证了巴拿马的稳定，即使这意味着广泛的镇压和侵犯人权。此外，巴拿马是美国在冷战期间反对共产主义在拉丁美洲蔓延的战略盟友。美国对诺列加的犯罪活动（包括毒品走私、枪支走私和洗钱）则持相反的看法，因为他为反对邻国尼加拉瓜社会主义桑地诺主义者的秘密反政府运动提供了帮助。

美国转而反对诺列加

有许多因素促使美国最终转而反对诺列加。首先是埃雷拉危机：在托里霍斯去世后，诺列加于1981年与其他军官达成协议，计划于1987年辞去PDF负责人的职务，并任命罗伯托·迪亚斯·埃雷拉。尽管如此，1987年6月，诺列加拒绝下台，并迫使赫雷拉退出其核心圈子，表示他将在未来五年内继续担任PDF的负责人。Herrera召开了一次新闻发布会，指控Noriega参与了Torrijos的死亡和Hugo Spadafora的谋杀。这导致了针对该政权的大规模街头抗议，诺列加派出了一支名为“杜宾”的特别防暴部队制服示威者，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

由于这些事件，美国开始更加公开地审查诺列加的贩毒活动。尽管美国多年来就知道这些活动，诺列加甚至与DEA官员建立了密切关系，但里根政府却视而不见，因为诺列加是其冷战议程中的盟友。尽管如此，在诺列加采取镇压措施后，批评人士公开了他的贩毒活动，美国不能再忽视这些活动。

1987年6月，参议院提出一项决议，主张在巴拿马恢复民主，并在恢复新闻自由之前禁止进口巴拿马糖。诺列加拒绝了美国的要求，包括来自参议院的要求和来自里根政府的幕后沟通。1987年末，一名国防部官员被派往巴拿马，坚持要求诺列加下台。

到1988年2月，两个联邦大陪审团指控诺列加走私毒品和洗钱，包括接受哥伦比亚麦德林卡特尔460万美元的贿赂，并允许走私者利用巴拿马作为运往美国的可卡因中转站。到3月，美国已经暂停了对巴拿马的所有军事和经济援助。

同样在3月份，发生了一起针对诺列加的未遂政变；它失败了，向美国证明了诺列加仍然得到了大多数PDF的支持。美国开始意识到，单靠经济压力是无法让诺列加下台的，到了4月，国防部官员开始提出军事干预的想法。尽管如此，里根政府仍继续使用外交手段说服诺列加下台。当时的副总统乔治·H·W·布什公开反对与诺列加的谈判，1989年1月他就任总统时，很明显，他强烈地感到这位巴拿马独裁者应该下台。

最后一根稻草是1989年的巴拿马总统选举。众所周知，诺列加操纵了1984年的选举，因此布什派遣包括前总统杰拉尔德·福特和吉米·卡特在内的美国代表监督5月份的选举。当诺列加选定的总统候选人显然无法赢得选举时，他进行了干预，停止了计票。美国大使馆工作人员参与了广泛的抗议活动，但诺列加对他们进行了暴力镇压。到5月，布什总统已公开宣布不承认诺列加政权。

随着对诺列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仅来自美国，还来自整个地区和欧洲的国家，他的一些核心圈子成员开始对他施加压力。其中一人在10月发动了政变，尽管他请求驻扎在运河区的美军支持，但没有后援，他被诺列加的人折磨致死。巴拿马人和美军之间的敌对情绪明显增加，双方都举行了军事演习。

然后，在12月15日，巴拿马国民议会宣布与美国交战，第二天PDF在一个检查站向一辆载有四名美国军官的汽车开火。

正当理由行动

12月17日，布什会见了包括科林·鲍威尔将军在内的顾问，鲍威尔将军建议以武力罢免诺列加。会议确定了入侵的五个主要目标：保障30000名居住在巴拿马的美国人的生命安全、保护运河的完整性、帮助反对派建立民主、压制PDF以及将诺列加绳之以法。

这次干预行动最终命名为“正义事业行动”，计划于1989年12月20日凌晨开始，这将是自越南战争以来美国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美军总人数为27000人，是PDF的两倍多，而且他们拥有额外空中支援的优势。在最初的13个小时里，空军向巴拿马投下了422枚炸弹。美国在短短五天内获得了控制权。12月24日，1989年5月选举的真正获胜者吉列尔莫·恩达拉被正式任命为总统，PDF被解散。

与此同时，诺列加一直在行动，试图逃避追捕。恩达拉被任命为总统后，他逃到梵蒂冈大使馆并请求庇护。美军使用了“心理战”战术，比如用响亮的说唱和重金属音乐炸毁大使馆，最终诺列加于1990年1月3日投降。美国入侵造成的平民伤亡人数仍有争议，但可能有数千人。此外，大约15000名巴拿马人失去了家园和生意。

国际反弹

美国国家组织（OrganizationofAmericanStates）在12月21日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美军离开巴拿马，这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反对。随后，联合国大会谴责了这次入侵，认为这违反了国际法。

影响和遗产

诺列加面临正义

被捕后，诺列加被空运到迈阿密，面临多项指控。对他的审判始于1991年9月，1992年4月，诺列加被判十项罪名中的八项罪名成立，包括贩毒、敲诈勒索和洗钱。他最初被判处40年监禁，但后来减为30年。诺列加在监狱里受到特殊待遇，在迈阿密的“总统套房”里服刑。由于行为良好，他在入狱17年后有资格获得假释，但随后于2010年被引渡到法国，面临洗钱指控。尽管他被判有罪并被判处七年徒刑，但他于2011年被法国引渡到巴拿马，因谋杀包括斯帕达福拉在内的政治对手而面临三次20年的监禁；他被缺席宣判有罪。

2016年，诺列加被诊断出患有脑瘤，并于次年接受了手术。他严重出血，处于药物诱导昏迷状态，于2017年5月29日死亡。

行动后的巴拿马正义事业

就在诺列加被撤职一个月后，恩达拉解散了PDF，取而代之的是非军事化的国家警察。1994年，巴拿马立法机构禁止建立常备军。尽管如此，由于负责所有情报活动、确保美国遵守与巴拿马有关运河的条约以及保护国家免受毒品走私者之害的PDF的解散，巴拿马失去了一定程度的国家主权。在入侵前，巴拿马没有毒品贩运或帮派活动的重大问题，但近几十年来情况发生了变化。

美国继续干预与运河有关的事务，并敦促巴拿马重新武装其警察部队，这违反了该国宪法。Julio Yao在2012年写道，“在巴拿马南部与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游击队的边界沿线，停火政策已不复存在。在过去，这方面确保了巴拿马人和哥伦比亚人之间数十年的和平共处。然而，在美国的鼓励下，2010年9月7日，巴拿马总统里卡多·马丁内利向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宣战。”

虽然1999年12月31日运河的权力移交通过船只通行费为巴拿马带来了急需的收入，但收入不平等现象日益加剧，贫困现象普遍，与洪都拉斯和多米尼加共和国等该地区其他国家的情况不相上下。

来源

• 亨塞尔、霍华德和纳尔逊·米肖，编辑。全球媒体对巴拿马危机的看法。英格兰法纳姆：阿什盖特，2011年。
• 《与独裁者离婚：美国与诺列加的糟糕关系》。伦敦：I.B.陶里斯有限公司，199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