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恐惧”——这是王卫军的《精神分裂症文集》第一篇文章中的第一句话。

王是小说《天堂的边界》的作者，也是2018年惠汀奖的获得者。她还患有分裂情感障碍，即双相情感障碍，她习惯于将这种情况描述为“躁狂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的糟糕后代”

她说：“我从来没有打算成为一个非小说作家，我仍然主要把自己看作一个小说家。”虽然主要被称为小说，王写了收集的精神分裂症，因为精神分裂症及其相关的条件做可怕的，并保持如此污名化，并有这么少的人谁写的条件。该系列文章涵盖了从诊断问题到精神病体验，再到精神分裂症在苗条男子谋杀案中的作用等各个方面。

Verge向Wang讲述了心理健康模因、非自愿住院问题以及让人们为自己说话。为了清晰起见，本次访谈已稍加编辑。

我注意到这本书是《精神分裂症》集，复数为“精神分裂症”。为什么呢？

Photo: Jacquelyn Tierney

这个头衔从来就不是别的。我不想仅仅把精神分裂症作为一种单一的诊断，我还想谈谈我的诊断，分裂情感障碍，双相型和分裂型障碍。我想谈谈Eugen Bleuler使用的所有术语。他是精神病学史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也是提出“精神分裂症”更像是一个谱系概念的研究者。他认为这是一系列的紊乱，而不是一件具体的事情。

从我在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担任实验室经理和心理学研究人员的时候起，我就开始将心理健康障碍视为光谱。我在那里呆了大约三四年，我花了很多时间从当时的DSM-4进行结构化的临床访谈。我们在寻找那些明显符合特定诊断标准的人，并最终抛弃了很多潜在的研究对象。我意识到，在我看来，很多人似乎符合重度抑郁症的标准，但他们却不符合标准，因为他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抑郁，持续了2.5周，而不是4周。我开始认为这些诊断并不像我本科时在变态心理学课上学到的那样简单明了。

你在第一篇文章中写道你喜欢诊断。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这方面的情况吗，以及这对我们关于各种条件的政治讨论有何影响？

该系列的第一篇文章讨论了很多关于诊断从何而来的问题，以及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与美国精神病协会之间关于如何对心理健康障碍和心理疾病进行分类的争论。因此，这些分类的许多标准都是武断的。我们人类喜欢分类，把东西放在盒子里，因为东西很乱。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把事情弄得不那么凌乱。我们感到不那么害怕。例如，我们有一周中的几天，因为时间是可怕的，如果我们有一大堆没有几天和几周的时间，我们会被这一切的泥沼吓坏得多。所以分类法是我仍然喜欢的。我仍然喜欢被诊断为分裂情感障碍，双相型。精神病诊断有问题吗？当然诊断一直在变化，据我所知，DSM的下一个版本可能会发生变化，以至于我被排除在诊断之外，不再符合资格。

但并不是所有的诊断都有相同的耻辱感，对吗？

我认为，直到我第一次出现幻觉八年后，我才被诊断为精神分裂情感障碍的部分原因是，精神分裂症周围有太多的污名。我的精神科医生当时不想让我与他们抗争，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我可能要告诉的任何人，包括我的家人、我的保险公司，甚至他们自己。精神病学家确实有偏见。但对我来说，我的诊断从双相情感障碍正式转变为分裂情感障碍，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在我开始出现精神病症状后，感觉分裂情感是正确的诊断。

在某些方面，我认为在我17岁的时候，从被诊断为抑郁症跳到双相情感障碍更可怕，尽管这与我在哪里、即将上大学和远离家人有很大关系。

即使在精神疾病的世界里，精神分裂症患者也有哪些耻辱？

我在书中使用的一个例子是我在Facebook上看到的一个模因。它谈论的是不同形式的精神疾病可能带来的“好处”，比如抑郁症如何让你更具同理心，焦虑如何让你更敏感。我不记得它到底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当我开始研究这个模因时，精神分裂症就不会出现在那里了。

精神分裂症不是人们认为有益的事情之一。有人可能会想，患抑郁症或成为饱受折磨的艺术家可能有多么“浪漫”，但我们有一个关于精神分裂症作为一种类似于老年痴呆症的占有形式的故事。《走向附体的病理学》这篇文章是关于精神分裂症作为附体的一种形式的耻辱和隐喻的。人们认为：你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然后他们生病了，他们精神崩溃了，突然他们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他们被这件事所控制，就像被恶魔所控制一样。

这也是一种贯穿安德鲁·所罗门在《远离树》中提到精神分裂症的主题。我真的很佩服安德鲁·所罗门在《正午恶魔》中描写抑郁症的方式，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舞，但我觉得他描写精神分裂症的方式确实会让人失去人性。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看法。

在你的文章《在病房》中，你提到了非自愿住院，这是一个热门话题。写这本书的经历是什么样的？

在那篇文章中，我提出了劳拉的法律以及其他几项针对严重精神病患者非自愿住院和非自愿治疗的政策。我不知道在非自愿住院问题上最好做什么。对于我所处理的所有棘手的情况，我最终的问题多于答案。我想用这本书做的一部分，也是我想做的一部分，就是提出很多问题。

在我非自愿住院的三次中，我没有发现非自愿住院有任何帮助。在与许多人交谈时，我与之交谈的人中没有一人认为它有用。我确实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为了住院患者的安全，非自愿住院可能是救命的。然而，在这些情况下，我确实想让大家明白，这也会造成极大的精神创伤，我认为在阅读这篇文章之前，支持非自愿住院的人可能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一点。

有很多关于大学如何努力帮助学生解决心理健康问题的讨论，特别是关于休假和留在校园的讨论。你被耶鲁大学开除是因为心理健康问题。这将如何告知您对该问题的看法？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我对学校方面的同情比我自己被排挤的时候要多。同时，我仍然认为学校做得很糟糕。起草一套最佳做法可能会有所帮助。我知道不同的学校对于如何对待学生有着完全不同的政策，所以有某种统一的政策是好的。

我们如何开始消除这些污名？

听听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意见。在许多情况下，这似乎是一种很好的解药。我知道这很困难，因为通常情况下，患有中度至重度疾病的人无法讲述自己的故事，但我希望这将有助于开启一场对话，让其他人有机会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