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在今天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一项研究中描述了一场有1万年历史的肯尼亚大屠杀，导致12人死亡。在找到的尸体中，有10具有暴力受伤的迹象；另外两个可能属于死后被绑起来的人。这项研究的作者说，这项发现是最早的科学证据表明古代狩猎采集群体之间的暴力行为。但这一解释受到了外界研究人员的质疑，这意味着十几具史前骨骼刚刚开始学术之争。

一具骷髅的头骨上嵌着一把小刀

2012年，研究人员在肯尼亚一个名为纳塔鲁克的遗址发现了第一具骨骼。剑桥大学（University of Cambridge）进化生物学家玛塔•米拉松•拉尔（Marta Mirazon Lahr）是这篇论文的合著者，她说：“它的脸躺在泻湖沉积物中，头部有明显的外伤性损伤。”。他们发现的第二具骷髅也是面朝下躺着的，还有一具骷髅头上还嵌着一把小刀。”在那一点上，我们知道我们正在处理一个非同寻常的发现，”她说。

最终，研究人员发现了至少27人的遗体。许多人骨折了，身体状况不好，但科学家们设法找到了12具骨骼，其中10具似乎死于致命伤。另外两具骷髅手的位置表明，它们是在主人死后被捆绑的。不管发生什么，至少有7名男子死亡，可能还有5名妇女。

人类发动战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人类学家还没有确定战争的起源。对一些学者来说，战争是在某些人类群体停止活动并开始建造永久定居点之后开始的。在某些方面是有道理的；科学家对史前战争的证据来自定居的、定居的社区。但其他人并不那么肯定。人类可能有暴力倾向，这将使战争的起源更加古老。毕竟，黑猩猩和我们一样都是类人猿，它们为了食物等资源会杀死竞争群体的成员。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研究如此引人入胜。米拉松·拉尔说，这表明人类战争比一些学者先前认为的要古老。

“自然出版的是媒体关注的材料，而不是更严肃的材料。”

拉尔的解释受到了其他研究人员的质疑，他们指出了60年代在北苏丹一个公墓中发现的一些古代骨骼。华盛顿大学的古人类学家Erik Trinkaus说，这些遗骸——其中一半显示出暴力伤害的迹象——可以追溯到12000到14000年前。因此，今天的发现并不是最早的科学推断的不同狩猎采集群体之间的暴力事件。”“作者是无知的，”Trinkaus说然而，他对这项研究的呈现方式并不感到惊讶《自然》杂志发表的是媒体关注的材料，而不是更严肃的材料。”

对此，米拉松·拉尔对《边缘报》说，北苏丹的墓地没有经过科学验证的日期——这意味着她的团队的说法是正确的。”米拉松·拉尔说：“人们，像你的外部消息来源一样，40多年来一直在重复12000年到14000年的日期，显然没有费心阅读原始出版物。”。挖掘这些骨骼的科学家说，“没有科学数据表明这些材料的年代”，但他认为它们可能来自晚更新世或全新世早期。她说，尽管最近有人试图确定这些骨骼的年代，“结果还不确定，这项研究也从未发表过。”。

“我坚持我们在报纸上说的话。”

此外，米拉松·拉尔说，墓地埋葬意味着北苏丹遗址与纳塔鲁克大屠杀的情况截然不同。北苏丹的尸体是由他们自己的社区埋葬的，他们“大概是半永久性地生活在附近，因此不再是游牧的狩猎采集者。”因为遗址和其中的人类仍然没有日期，所以他们的死亡可能比纳塔鲁克的人更近。她说：“这是有意义的，因为北苏丹的人们建造了一座公墓——这一行为符合向更安定的生活方式过渡的趋势。”因此，我坚持我们在报纸上所说的：纳塔鲁克是最早的科学上确定的不同狩猎采集群体之间的暴力事件。”

至于Trinkaus对自然的评论，《自然》杂志的一位发言人告诉我们，每一篇发表的论文都是根据科学意义选择的，并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这反过来可能会导致引文影响和媒体报道，但《自然》杂志的编辑并不受这些因素的驱使，即使他们希望这样做，也无法预测这些因素。”

为了查明这些人的确切死亡时间，科学家们使用了许多技术，包括放射性碳年代测定法——一种利用碳的性质来确定有机物质的年代的方法。他们估计这些尸体的年龄在9500年到10500年之间，这使得大屠杀发生在肯尼亚的西图尔卡纳地区，当时那里是大量狩猎采集者的家园。

米拉松·拉尔和她的团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被谋杀，但他们推测这些人的死亡可能是另一个想要控制他们的资源的竞争组织袭击的结果。或者，狩猎采集者群体可能只是有一个非常血腥和非常不幸的分歧。不管怎样，10000年前狩猎采集者群体之间的暴力斗争都将是一个重大发现。

一些研究人员“坚持认为狩猎采集者不容易发生战争。”

亚利桑那大学人类起源研究所副所长柯蒂斯·马良（Curtis Marean）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说：“有少数学者坚持认为狩猎采集者不容易发生战争或群体间暴力。”。但他说，今天的研究为狩猎采集者群体在粮食生产之前的冲突提供了“明确的证据”这是一个伟大而重要的结果。”

但是，伦敦大学学院考古研究所的史前武器研究人员安妮米克·米尔克斯（Annemieke Milks）并不相信米拉松·拉尔团队提出的假设是正确的。她说，现场可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断定这些骨骼属于狩猎采集者，或者它们都是同时死亡的。这是因为这些人身上的弹射伤、钝器伤以及某些成员四肢被绑的可能证据表明了一系列复杂的事件——这些事件可能发生在不同的时间。由于纳塔鲁克的事件发生在一个时间窗口，当时移动和更固定的生活方式之间的平衡开始转变，“我们必须谨慎对待来自该网站的证据，”她说这篇论文的作者说，纳塔鲁克的遇难者可能是流动的觅食者，但从考古背景中，几乎无法推断出这群人的生活方式。”

最后，米尔克斯还告诉《边缘报》，北苏丹的墓地是“一个较早的地点”——尽管她承认，这些人可能采取了“某种”久坐生活方式的早期版本。

今天这一发现的重要性可能存在争议，但其稀有性却并非如此。像纳塔鲁克那样保存完好的骨骼并非每天都有。米拉松·拉尔说，因为当时的人们没有永久性的房屋和墓地，“找到一组同时死去的人的尸骨保存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像纳塔鲁克大屠杀这样的大屠杀以前从未被发现过，“让人们认为战争是人类社会最近的发展。”

考虑到当今人类互相残杀的原因有很多，同样的争端可能导致一万年前12人死亡也就不足为奇了。但除非科学家们对这些死亡背后的背景达成一致，否则很难知道纳塔鲁克在人类历史上应该占据什么位置。

视频由米里亚姆尼尔森和金伯利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