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平台是否在压制言论、伤害公民文化？谷歌的批评者可以为这一说法建立一个案例，一个针对中国公民的审查友好型搜索应用程序，YouTube对新闻密集型YouTube频道令人困惑的非网络化，或者谷歌在军事AI方面的工作。Facebook的批评者可能会提出大规模的剑桥Analytica丑闻或其未能发现外国虚假信息活动。这两个团体都可能提到谷歌和Facebook与PRISM等秘密监控项目的联系。

这些都是你在《恐怖路线》中找不到的好例子。这部新纪录片声称揭露了世界上两个最大的科技帝国背后的黑暗秘密。

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台词是由保守派纪录片《克林顿·卡什》的制片人撰写和导演的。它的头衔来自谷歌高管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他在2010年曾表示，谷歌的工作是“直奔令人毛骨悚然的底线，而不是越过它”。施密特对这句话一直大加抨击，很容易指出，谷歌事实上通常非常令人毛骨悚然。但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路线提出了一个更具体、更具党派色彩的论点。它声称谷歌（以及电影中几乎可以互换的Facebook）故意操纵其服务来压制保守的用户和想法，更雄心勃勃的是，谷歌调整了搜索算法以使2016年的选举对希拉里·克林顿有利。

换句话说，这部电影集中体现了一种流行的说法，即硅谷正在网络平台上审查美国保守派。这一说法利用了两党对互联网把关人权力的担忧，并引发了几起诉讼、多次国会听证会和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几次推特风暴。但证据大多是推测性的或轶事性的，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应该提供一个严格的、科学的分析来支持它。相反，它是一个关于互联网平台如何工作的狭隘和误导性指南。

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路线的核心理由是，由于谷歌偏袒自己的商业服务被反垄断监管机构抓住，而且其领导层是自由派——埃里克·施密特（Eric Schmidt）曾在2016年与克林顿竞选团队合作——谷歌可能也在政治上大受欢迎(在Facebook的案例中，电影**人提到了2016年一份著名的报告，该报告指出Facebook的人性化“趋势”主题中存在着反保守的偏见——尽管这部电影再次将谷歌和Facebook视为一个近乎单一的实体。）“如果你有权改变选举，而你认为另一个人很糟糕，你会使用它吗？导演M.A.泰勒在接受《边缘》杂志采访时说。

这一理论受到公司内部政治讨论新闻的推动，比如谷歌内部对员工詹姆斯·达莫尔（James Damore）的争议。达莫尔在散发一份批评公司性别多元化努力的备忘录后被解雇。布雷巴特（Breitbart）最近发布了2016年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当选后谷歌会议上泄露的视频，其中包括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Sergey Brin）称特朗普的总统任期“极具攻击性”。但这并不是直接证据表明这些服务旨在促进创造者的政治。

相反，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主要取决于心理学家罗伯特·爱泼斯坦（Robert Epstein）的研究，他去年发表了一篇论文，声称谷歌将亲克林顿倾向的页面列为“与选举相关的搜索词范围广泛”的前十大搜索结果。而谷歌则将该研究斥为“结构拙劣的阴谋论”，爱泼斯坦的工作受到了主流社会的积极关注，包括《*****》和《纲要》在内的媒体都对他进行了报道。

然而，爱泼斯坦的纪录片部分令人困惑地混淆了谷歌搜索的工作原理。他声称，像“什么是最好的狗粮？”这样的查询会让谷歌“查找其数据库中的所有狗粮以及与这些狗粮相关的所有网站”，然后“将它们放入订单中”——比如说，“Purina优先，其他一些公司其次。”

你可以慷慨地将其解释为识别第三方页面的复杂描述，其中提到了与狗粮相关的关键词，包括谷歌实际出现的“2018年最佳狗粮”列表。但这强烈暗示谷歌将发布一份独立排名的狗粮品牌名单，因此当爱泼斯坦将这一类比延伸到总统候选人时，听起来谷歌似乎是在为查询选票信息的用户排名政客，希拉里·克林顿取代了普瑞纳。

爱泼斯坦在接受Verge采访时为自己的描述进行了辩护，称搜索引擎天生就是围绕基于偏好的排名结果而构建的。但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将搜索算法在页面格式样式或关键字放置等方面的既定偏见与针对特定原因或候选人的独立而连贯的政治偏见混为一谈。最终，这一论点变得几乎自相矛盾，受试者指责谷歌（和Facebook，用模糊的引申）没有消除偏见，他们也认为这是由偏见定义的。

这并不意味着爱泼斯坦的研究是无效的，其他研究人员也已经指出了谷歌的排名可以产生政治偏见的结果的方式。但这些偏见差异很大，似乎反映了用户的搜索关键词与一方比另一方更受欢迎的言论的匹配程度。例如，在寻找涉及**资金的丑闻时，增加美元数额会带来更为保守的故事，这些故事特别倾向于强调纳税人浪费了多少钱。换句话说，谷歌的政治偏见看起来比直接操纵选举要复杂得多。

至少爱泼斯坦的论点是由第一手资料提供的。否则，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是从新闻的草草摘要中拼凑出来的，这些新闻摘要由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头条新闻片段组成，其中至少有两条没有提到正在讨论的事件。大多数实质性的专家评论都是从Jaron Lanier和Tristan Harris等技术评论家的公开演讲中抄袭而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线》的制片人找到了一位著名的心理学教授兼自助大师乔丹·彼得森，他说去年他的谷歌账号因为不清楚的原因被暂时禁用了。然而，他的另一篇评论大多是迂回的评论，比如“这是一个有趣的词，令人毛骨悚然，因为这是一个暗示恐怖的词。”

这部电影花时间讲述了谷歌和Facebook行为不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例子，比如谷歌智能音箱漏洞使其随机记录对话，或者Facebook情绪研究引起争议，该研究将一些用户的新闻提要与正面或****进行叠加。它在这里美化了事实，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声称“似乎”一些年轻人可能“伤害了自己”，这是基于Facebook的实验——可能是基于一篇关于该案例的学术博客文章，该文章警告了假设的自我伤害，以表明没有人知道该研究的影响。即便如此，它还是在谈论真正的反垄断和隐私专家提出的诚信问题。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案件只是为反保守审查建立了一个狭隘的先例。它明显地避免了影响其他社会或政治团体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越界行为，即使这些案件会支持谷歌和Facebook是危险的论点。

剑桥Analytica丑闻可能有助于证明Facebook个人数据收集的问题，但它涉及一家与特朗普总统竞选活动有关的公司。面部识别提供了一个真实世界中最清晰的算法偏见的例子，谷歌和Facebook都在这一领域投入了资金——但这种偏见是针对深色皮肤的，而不是政治情绪。这部电影让乔丹·彼得森有机会重新讨论与加拿大**在性别身份问题上的法律纠纷，但它没有提到许多LGBT YouTube虚拟博客用户也声称他们正在接受谷歌的审查。

这部电影的政治倾向有时会把它引向一些奇怪的方向，比如一个批评社交网络打击诋毁希拉里·克林顿的“假新闻”的部分，自由派人物雷切尔·马多和凯西·格里芬做鬼脸的股票镜头毫无理由地说明了这一点。它的结论是，假新闻并不重要，因为它只会让读者相信关于他们已经不喜欢的人的可怕的虚假谣言，这显然是历史上成功宣传的一个明确目标。

泰勒和这部电影的编剧彼得·施韦泽说，他们意识到影响非保守派的问题，只想专注于对话的一个线索。但这种关注完全改变了争论。如果保守派在谷歌和Facebook上遭受的痛苦不成比例，那么像彼得森被Gmail拒之门外这样的事件看起来就像是政治战。如果社会和政治领域的人们都被暂停账户，YouTube视频被停用，或者故事被降级，这看起来像是来自一个拥有令人不安权力的平台的糟糕服务。

这种区别对许多人来说可能是显而易见的。但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表明，任何看似技术故障或糟糕的决策都是硅谷数字“王者”总体规划中的一个协调步骤，即使这远不是最明显的结论。它会含沙射影地说谷歌没有客户支持热线是令人费解和可疑的，或者声称“世界上很少有人见过”谷歌网站的错误页面，因此发现一个错误页面表明谷歌已经切断了搜索访问，以惩罚批评它的用户。它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即这些造王者甚至没有让他们所喜爱的候选人入主白宫，尽管泰勒认为谷歌在操纵方面只付出了“大约10%的努力”，因为它相信克林顿已经获胜了。”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他说。

kingmaker理论使得监管谷歌和Facebook的算法听起来很容易，因为它表明这些公司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例如，爱泼斯坦建议搜索引擎应该根据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规则实施“平等时间”政策——除非电台必须为政治候选人提供平等的广告时段，谷歌将改变其搜索结果，以确保其对相关搜索词的正面和负面结果相同。

我问爱泼斯坦，这是否会使人们更难准确地了解情况。例如，在一场政治竞选中，有一位候选人被可信地揭露为恋童癖者，谷歌是否应该在最热门的搜索结果中添加关于他们的正面报道？如果用户搜索有关飓风的信息，而大多数结果表明飓风是危险的，谷歌是否应该注入其他故事，告诉读者不要担心？”如果你开始思考真相，那么你必须问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真的希望一家私人公司告诉我们真相吗？”他反驳道。

在其他地方，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只为监管如何运作提供了模糊的指导，尽管这增加了拆分科技公司的可能性，并重复了一个错误的说法，即《通信体面法》第230条仅为“中立平台”提供法律保护。但施韦泽在一次采访中指出，有偏见的服务应被法律定义为媒体公司，因为“存在严重的监管负担”媒体公司面临的挑战，“显然是引用了适用于授权电视和广播网络的规则。

“谷歌没有这些负担，”他说他们对市场支配地位没有任何限制，他们可以对Yelp进行反竞争行为，对自己产品的其他人进行反竞争行为。在媒体领域，这类事情非常不同。”（科技公司和媒体公司都被禁止反竞争行为，许多美国立法者已经讨论了针对Facebook和谷歌的潜在反垄断投诉。）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说法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对Facebook和谷歌的内部运营有很多不了解，而且这些公司的服务非常有用和重要。这部电影最引人注目的时刻属于乔丹·彼得森（Jordan Peterson），他郑重地描述了失去Gmail的影响：“你开始依赖这些东西，当插头突然被拔掉时，你的生活就有了一个大洞。”

但我们所掌握的证据表明，有一件事可以说比政治暴乱更可怕：谷歌和Facebook（以及其他公司）创造了不可预测的分类系统，这些系统过于广泛和复杂，无法完全控制，设计了监控和数据挖掘工具，却没有考虑其危险性，并且达到了一种无处不在的程度，使得逃离他们的轨道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它的名字很黑，但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却诉诸于令人安慰的阴谋逻辑：当生活中出现问题时，那是因为一个全能的实体认为你足够重要，可以攻击你。

这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线路本周在纽约市首映；完整的发布细节尚未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