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H。斯卡德尔（1837-1911）是一位美国昆虫学家，曾在哈佛大学劳伦斯科学院跟随著名动物学家让-路易斯·鲁道夫·阿加西（Jean-Louis Rodolphe Agassiz，1807-1873）学习。在下面这篇1874年匿名发表的叙述性文章中，斯卡德尔回忆了他与阿加西教授的第一次接触，阿加西教授让他的研究生进行了严格的观察、分析和细节描述。

考虑一下调查过程如何在这里被认为是批判性思维的一个方面，以及这个过程对作家来说对科学家来说同样重要。

看看你的鱼*

塞缪尔·哈伯德·斯卡德尔

15多年前，我走进阿加西教授的实验室，告诉他我以自然史学生的身份在科学学校注册。他问了我几个问题，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我的前辈，我后来提议使用我可能获得的知识的方式，最后，我是否希望学习任何一个特殊的分支。对于后者，我回答说，虽然我希望在动物学的各个部门都有良好的基础，但我决心专门致力于昆虫。

“你想什么时候开始？”他问道。

“现在，”我回答。

这似乎让他很高兴，他带着一种“非常好”的劲头，从架子上拿出一大罐黄色酒精的标本。

“拿着这条鱼，”他说，“看看它；我们称之为海姆龙；过一会儿我会问你看到了什么。”

说完，他离开了我，但很快又回来了，明确指示我如何保管委托给我的物品。

“没有人适合做一名博物学家，”他说，“他不知道如何保管标本。”

我要把鱼放在一个锡盘里，偶尔用罐子里的酒精弄湿鱼的表面，总是小心地把塞子塞紧。那不是磨砂玻璃瓶塞和造型优雅的展览罐的时代；所有的老学生都会回忆起那些巨大的无颈玻璃瓶，瓶塞上有蜡渍，漏洞百出，一半被虫子吃掉，一半被地窖里的灰尘污染。昆虫学是一门比鱼类学更干净的科学，但这位毫不犹豫地跳到罐子底部生产鱼的教授的例子具有传染性；虽然这种酒有“一种非常古老的鱼一样的味道”，但我真的不敢在这些神圣的区域内表现出任何厌恶，我把酒精当作纯净水来对待。尽管如此，我还是意识到了一种短暂的失望感，因为凝视一条鱼并不能让一位热心的昆虫学家满意。我的朋友们也很恼火，当他们发现没有古龙香水会淹没像影子一样萦绕在我心头的香水。

在十分钟内，我看到了在那条鱼身上能看到的一切，并开始寻找教授，但教授已经离开了博物馆；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在楼上公寓里的一些奇怪的动物身上徘徊之后，我的标本全干了。我把液体泼在鱼身上，好像要把昏厥的野兽救活似的，焦急地看着它恢复正常、邋遢的样子。这小小的兴奋过后，除了继续坚定地盯着我沉默的同伴，别无选择。半个小时又过了一个小时；这条鱼开始看起来很恶心。我把它翻了又翻；可怕地看着它的脸；从后面、下面、上面、侧面看，四分之三的景致也同样可怕。我绝望了；一大早我就断定午餐是必要的；于是，我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把鱼放回罐子里，一个小时后我就自由了。

10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得知阿加西教授在博物馆，但是已经走了，几个小时都不会回来。我的同学们太忙了，不能被持续的谈话打扰。我慢慢地把那条可怕的鱼拉了出来，带着绝望的心情再次看着它。我可能不用放大镜；各种仪器都被禁止使用。我的两只手，两只眼睛，还有那条鱼：这似乎是一片非常有限的土地。我把手指伸进它的喉咙，感觉牙齿有多锋利。我开始在不同的一行数天平，直到我确信那是胡说八道。最后，我产生了一个愉快的想法——我要画这条鱼，现在我惊奇地发现了这条鱼的新特征。就在这时，教授回来了。

“没错，”他说铅笔是最好的眼睛之一。我也很高兴地注意到，你让你的标本保持湿润，并用软木塞塞住瓶子。”

他用这些鼓舞人心的话补充道：“嗯，这是什么样子的？”

13他专心地听我简短地排练那些我还不知道名字的部分的结构；流苏鳃弓和活动鳃盖；头部的毛孔、多肉的嘴唇和无盖的眼睛；侧线、刺状鳍和分叉的尾巴；被压缩的弓形身体。当我说完后，他等待着，好像期待着更多，然后，带着失望的神情：“你没有仔细看；“哎呀，”他更认真地继续说，“你甚至没有见过这种动物最显著的一个特征，它在你眼前就跟鱼一样清晰；再看，再看！”他把我留给了我的痛苦。

14我被激怒了；我感到羞愧。还有那条可怜的鱼！但现在我下定决心开始我的任务，发现了一件又一件新事物，直到我看到教授的批评是多么公正。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临近尾声时，教授问道：

15“你看到了吗？”

“不，”我回答，“我肯定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以前看到的很少。”

“那是第二好的，”他诚恳地说，“但我现在不想听你的话；把鱼收起来回家；也许明天早上你会准备好一个更好的答案。我会在你看鱼之前检查你。”

18这令人不安；我不仅要整夜想着我的鱼，在没有面前的物体的情况下研究，这个未知但最明显的特征可能是什么；但是，在不回顾我的新发现的情况下，我必须在第二天对它们做出准确的描述。我的记忆力不好；于是我心烦意乱地沿着查尔斯河走回家，带着两个困惑。

第二天早上，教授亲切的问候让人安心；有一个人似乎和我一样焦虑，希望我亲眼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我问道，“鱼的两侧对称，器官成对吗？”

他非常高兴地说：“当然！当然可以！”偿还了前一天晚上醒着的时间。在他像往常一样愉快而热情地谈论了这一点的重要性之后，我冒昧地问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22“哦，看看你的鱼！”他说，然后又把我留给了自己。一个多小时后，他回来听我的新目录。

23“这很好，这很好！”他重复道但这还不是全部；继续”；于是他把那条鱼放在我眼前整整三天；禁止我看任何东西，或使用任何人工辅助工具。”“看，看，看，”这是他一再发出的命令。

24这是我所学过的最好的昆虫学课程，它的影响已经扩展到了以后每一项研究的细节；这位教授留给我的遗产，正如他留给其他许多人的一样，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我们买不到，我们不能放弃。

25一年后，我们中的一些人用粉笔在博物馆的黑板上画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来自娱自乐。我们画了跳跃的星鱼；青蛙在致命的战斗中；水螅头虫；端庄的小龙虾，尾巴直立，高举雨伞；还有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怪诞鱼。教授不久就进来了，对我们的实验感到非常有趣。他看着鱼。

26“哈穆隆，他们每个人，”他说他画了它们。”

27对；直到今天，如果我尝试一条鱼，我只能画海姆龙。

28第四天，同一组的第二条鱼被放在第一条鱼旁边，我被要求指出这两条鱼的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一个接一个地跟着我，直到全家人都躺在我面前，桌上和周围的架子上盖满了一大堆罐子；这气味变成了一种令人愉快的香水；即使是现在，看到一个六英寸长的虫蛀软木塞，也会给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29因此，整个哈穆隆人小组都受到了审查；而且，无论是解剖内脏，准备和检查骨骼结构，还是描述各个部分，阿加西在观察事实的方法和有序安排方面的训练，总是伴随着不满足于事实的紧急劝诫。

30“事实是愚蠢的事情，”他会说，“除非与一般规律联系起来。”

31八个月后，我几乎不情愿地离开了这些朋友，转向昆虫；但是，我从这次外部经历中获得的东西，比我后来在我最喜欢的小组中进行的多年调查更有价值。*这篇文章的版本是“看看你的鱼！”最初出现在《每周六：选择阅读杂志》（1874年4月4日）和《曼哈顿与德拉萨尔月刊》（1874年7月）上，标题为“与阿加西在实验室”，作者为“一位前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