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看起來像普通的黑白荷斯坦奶牛，這在愛荷華州西部很常見。但這些牛很特別：不是用來產奶或肉，而是用來產血。他們是血漿捐獻者，總有一天，他們拯救的生命可能是你自己的。

這些奶牛由生物技術公司SAB Biotherapeutics進行基因工程，以產生抗病原體的人類抗體。這些抗體有朝一日可以治療埃博拉、流感和寨卡等傳染病，今年夏天，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承認了它們應對全球疫情的潛力。

SAB的牛隻是實驗室**的動物被設計成製藥廠的最新例子。去年，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批准了一種轉基因雞，這種雞在雞蛋中**一種藥物，用於治療“溶酶體酸脂肪酶缺乏症”——一種罕見的遺傳病，阻止身體分解細胞內的脂肪分子。2014年，FDA批准了一種從實驗室生產的兔子奶中採集的藥物，用於治療遺傳性血管水腫，這是一種導致身體腫脹並可能致命的遺傳性疾病。2009年，FDA批准了一種轉基因山羊，它可以在牛奶中**一種藥物，防止致命的血凝塊。

這些轉基因動物很有希望，因為從長遠來看，它們可以使藥物**更便宜。一旦被創造出來，這些動物基本上可以以較低的成本——養雞和山羊的成本——不斷地輸出藥物。現在，像CRISPR-Cas9這樣的新基因編輯技術使得交換和**基因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容易，在實驗室裡創造新的動物將更快、更便宜。”普渡大學（Purdue University）動物科學教授威廉•繆爾（williammuir）表示：“我預計，我們現在將看到這一現象以光速發展。”我們知道這項技術，知道如何使用它，我們只是在等待，我們可以使用它來實現多少應用程式？”

動物產生的抗體以前曾被用於治療疾病。19世紀90年代，德國細菌學家埃米爾·馮·貝林（Emil von Behring）是第一個用馬等動物的血清治療白喉的人，白喉是一種致命的鼻咽喉感染(1901年，他憑藉自己的發現獲得了第一個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但人體會將這些動物抗體識別為外來抗體，這會導致嚴重的過敏反應。在SAB的奶牛中，他們的牛抗體基因被關閉，並被這些基因的人類版本所取代，因此奶牛可以**出完全人類抗體。”這實際上只是多年前發現的技術的延伸，能夠在動物身上**出這種人類版本，”南非航空公司總裁兼執行長埃迪·沙利文（Eddie Sullivan）說。

為了產生抗體，給奶牛註射一種病毒，例如埃博拉病毒，這種病毒能產生免疫反應。沙利文說，在奶牛產生足夠的抗體後，他們的血漿每月提取三次。然後從血漿中分離抗體，純化後製成藥物。”蘇利文說：“我們只是在增強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統，利用我們體內使用的天然蛋白質——這些抗體——來對抗疾病。”。

轉基因動物實際上已經被製藥公司使用了很長一段時間——通常是用來發現新的抗體，然後製成藥物。例如，在20世紀90年代早期，老鼠被基因改造以產生人類抗體。抗體發現公司Crystal Bioscience的總裁兼執行長Robert Etches說，製藥公司就是這樣發現了許多用於藥物的新抗體的。例如，諾華公司（Novartis）的Arzerra就是這樣被髮現的，它銷售的是一種骨癌。

但此後，這一領域進展緩慢。只有少數動物在雞蛋或牛奶中生產藥物，比如亞力兄製藥公司生產的轉基因雞，獲得了FDA的批准。許多業內人士認為，原因是公眾對轉基因生物的擔憂。

蘇利文說，美國和歐洲的爭議使得這項技術很難吸引投資。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動物基因組學和生物技術專家艾莉森·範·伊內納姆說，這是因為投資者對資助“有爭議”的研究感到不安全球的狂熱讓投資者變得謹慎，”她說。動物福利組織也反對這種做法。動物權利組織美國人道協會（humaneseocietyoftheamerica）批評FDA在2009年批准了第一種由轉基因山羊生產的藥物。該組織還反對南非航空公司的奶牛。

“我們當然贊成開發安全有效的產品和療法，但我們不認為投資於所謂的‘藥物療法’是最好的方法，”美國人道協會動物研究問題高階主管帕斯卡林·克萊克說它有點延續了一種觀念，即它們是一次性的……它們是供人類使用的工具。”

在美國，南非航空公司的愛荷華州奶牛是個例外，而不是規則。德州農工大學獸醫學院教授馬克韋斯特胡森（Mark Westhusin）表示，採用的另一個障礙是，大多數美國製藥公司已經擁有**藥物的複雜設施，這些設施的建造成本高達數億美元。現有的公司可能不願轉向所謂的“欺騙”，因為他們已經在裝置上投入了大量資金。”Westhusin說：“如果我有一臺拖拉機已經很好地工作了，而且我在上面賺了很多錢，為什麼我要買一臺新的拖拉機，儘管它效率更高？”。

不過，韋斯特胡森說，發展中國家的潛力可能更大。他正在開發一種轉基因山羊，這種山羊可以在牛奶中**出抗瘧疾疫苗。這種山羊可能是非洲國家的金礦，那裡的疾病是廣泛的，但這不能負擔昂貴的設施。相反，山羊的飼養成本很低，而且能給你帶來巨大的回報：據估計，一隻山羊能生產800萬劑疫苗，韋斯特胡森說它有巨大的潛力。”

這些經過基因改造的奶牛特別有價值，因為它們能產生多克隆抗體，這種抗體可以攻擊多個區域的細菌、病毒，甚至癌細胞(單克隆抗體，像AbbVie的Humira，只在一個區域鎖定它們的目標，而且生產成本非常昂貴。）多克隆抗體是我們身體對抗疾病的自然方式，它們只能由活的動物產生。奶牛產生的抗體也比人類多——每月30至60升血漿，而每人大約4升。從那麼多血漿中提取的抗體有可能治療幾百個病人。

奶牛的抗體目前正在進行兩項臨床試驗，以確定它們是否安全。在一項試驗中，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計劃招收多達70人，正在測試這種從奶牛中提取的藥物，以治療一種沒有中東呼吸綜合徵（MERS）治療方法的呼吸系統疾病。在波士頓布里格姆婦女醫院進行的另一項試驗已經招收了一名罕見細菌感染的患者，還有更多的患者需要隨訪。在抗體上市之前，還需要進行更多的試驗，而這可能需要數年的時間。但目前這項技術似乎很有前景。”對於多克隆抗體來說，這是未來一個非常有趣的機會，”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的vaneenennaam說。

試驗表明，這些奶牛是認真的生意。儘管有人反對用轉基因動物**藥物，但該領域的許多人認為，這項技術只會變得更受歡迎：“我敢打賭，”韋斯特胡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