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约翰逊（Andrew Johnson）是第一位被弹劾的美国总统，1868年在美国参议院对他的审判持续了数周，有41名证人，最终以微弱的无罪释放告终。约翰逊仍然在任，但很快就会被当年晚些时候当选的尤利西斯·S·格兰特取代。

对约翰逊的弹劾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因为它发生在内战后动荡的政治气氛中。当时的主要政治问题是重建，政府计划重建战败的南方，并将前支持奴隶制的各州重新纳入联邦。

关键收获：弹劾安德鲁·约翰逊

• 约翰逊被认为是一位意外的总统，他对国会的粗暴敌意使他看起来不适合担任这一职务。
• 弹劾的明显法律原因是约翰逊违反了《任期法》，尽管他与国会的不和是根本原因。
• 国会三次试图弹劾约翰逊；第三次尝试在众议院获得通过，并提交参议院进行审判。
• 弹劾审判于1868年3月5日开始，有41名证人。
• 1868年5月26日，约翰逊以微弱的一票优势被宣告无罪。投下这一票的参议员被描绘成英雄，尽管他可能因为投票而受贿。

约翰逊出生于田纳西州，似乎公开同情战败的南方，他一直试图阻止国会有关重建的政策。他在国会山上的主要反对者被称为激进的共和党人，因为他们致力于有利于前奴隶的重建政策，并被视为对前邦联的惩罚。

当弹劾条款最终获得众议院批准（在两次尝试失败后），核心问题是约翰逊违反了一年前通过的一项具体法律。但很明显，约翰逊与国会之间没完没了的宿怨才是真正的问题。

背景

安德鲁·约翰逊被许多人视为一位意外的总统。在1864年的选举中，亚伯拉罕·林肯把他选为竞选搭档纯粹是出于政治策略。林肯遇刺后，约翰逊就任总统。填补林肯的空缺已经够困难的了，但约翰逊是唯一不适合这项任务的人。

约翰逊在童年时克服了极端贫困，接受过裁缝培训，在他所娶的女人的帮助下，自学了阅读和写作。在那个竞选演说都是喧闹表演的时代，他以竞选演说的身份在当地赢得了一些口碑，从而进入了政坛。

作为安德鲁·杰克逊（Andrew Jackson）的政治追随者，约翰逊成为田纳西州的民主党人，并通过一系列地方办事处晋升。1857年，他从田纳西州当选为美国参议员。1860年亚伯拉罕·林肯当选后，支持奴隶制的州开始脱离联邦，田纳西州脱离联邦，但约翰逊仍然忠于联邦。他是唯一一位留在国会的南部邦联议员。

当田纳西州部分被联邦军队占领时，林肯总统任命约翰逊为该州的军事州长。约翰逊在田纳西州实行联邦政策，并自己采取了反对奴役的立场。几年前，约翰逊还是个奴隶。

1864年，林肯担心自己不会连任。内战代价高昂，进展也不顺利，他担心如果他与最初的竞选伙伴、缅因州的汉尼拔·哈姆林（Hannibal Hamlin）再次竞选，他会输。在一场战略赌博中，林肯选择安德鲁·约翰逊作为他的竞选搭档，尽管约翰逊一直忠于反对党。

1864年，工会的胜利帮助林肯成功地举行了选举。1865年3月4日，就在林肯发表经典的第二次就职演说之前，约翰逊宣誓就任副总统。他似乎喝醉了，语无伦次，目睹了这一奇观的国会议员们都很惊慌。

林肯被谋杀后，约翰逊就任总统。在1865年的大部分时间里，由于国会休会，他几乎独自一人主持国家事务。但当国会在今年晚些时候返回时，紧张局势立即出现。在国会占多数的共和党人对如何处理失败的南方有自己的想法，约翰逊对南方同胞的同情成了一个问题。

当约翰逊否决两项主要立法时，总统和国会之间的紧张关系变得非常公开。自由人法案于1866年2月19日被否决，民权法案于1866年3月27日被否决。这两项法案都将有助于保障非裔美国人的权利，约翰逊的否决权明确表明，他对过去被奴役人民的福利根本不感兴趣。

这两个法案的版本最终成为约翰逊否决权的法律，但总统已经划定了他的领土。更糟糕的是，1866年2月，在华盛顿的一次生日庆典上，约翰逊特别好战的行为被公开展示。在19世纪，第一任总统的生日通常以公共活动为标志，1866年，参加剧院活动的人群在2月22日晚上游行到白宫。

约翰逊总统走上白宫门廊，欢迎人群，然后开始了一场奇怪的演讲，演讲中充满了充满敌意的言辞，中间夹杂着自怜。在内战流血和前任遇害不到一年后，约翰逊问群众：“我问，谁为联邦遭受的痛苦比我多？”

约翰逊的演讲被广泛报道。已经对他持怀疑态度的国会议员开始相信他根本不适合当总统。

弹劾的首次尝试

1866年，约翰逊和国会之间的冲突持续不断。在那一年的中期选举之前，约翰逊开始了一次铁路旅行，这次旅行因总统独特的演说而臭名昭著。他经常被指控在人群面前大喊大叫时喝醉，他经常谴责国会及其行动，特别是在重建政策方面。

1867年初，国会首次弹劾安德鲁·约翰逊。有一些未经证实的谣言说约翰逊不知何故参与了林肯的暗杀。一些国会议员选择接受这些谣言。一开始，人们试图弹劾约翰逊在阻碍重建方面越权，但后来又转而调查约翰逊涉嫌参与林肯谋杀案。

包括激进共和党领袖萨迪乌斯·史蒂文斯（Thaddeus Stevens）在内的著名国会议员认为，任何严肃的弹劾努力都只会因为对约翰逊的鲁莽指控而遭到破坏。1867年6月3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以5票对4票的表决结果否决了弹劾案，这是弹劾案的第一次尝试。

第二次弹劾

尽管有这样的失误，司法委员会仍在继续探索国会如何摆脱一位被认为完全不称职的总统。1867年秋天举行了听证会，涉及的问题包括约翰逊赦免工会逃兵和一桩明显涉及政府印刷合同的丑闻（19世纪联邦政府赞助的一大来源）。

1867年11月25日，委员会批准了弹劾决议，并将其提交众议院全体议员。

1867年12月7日，当整个众议院都未能支持弹劾决议时，第二次弹劾尝试陷入僵局。太多国会议员认为弹劾决议过于笼统。它没有确定任何特定的行为会达到宪法规定的弹劾门槛。

第三次弹劾

激进的共和党人仍然没有摆脱安德鲁·约翰逊。萨迪乌斯·史蒂文斯尤其一心想将约翰逊免职，1868年2月初，他将弹劾文件移交给他控制的国会委员会——重建委员会。

史蒂文斯试图通过一项新的弹劾决议，其依据是约翰逊总统违反了去年通过的《任期法》。法律基本上规定，总统必须获得国会批准才能解雇内阁官员。当然，《任期法》是在考虑约翰逊的情况下制定的。史蒂文斯确信总统试图解雇战争部长埃德温·斯坦顿违反了这一规定。

斯坦顿曾在林肯内阁任职，他在内战期间对陆军部的管理使他成为一位杰出的人物。约翰逊更愿意将他转移到一边，因为军队将是实施重建的主要工具，约翰逊不相信斯坦顿会听从他的命令。

当他自己的委员会以6票对3票的表决结果提出弹劾决议案时，萨迪斯·史蒂文斯再次感到沮丧。激进的共和党人对弹劾总统的企图变得小心翼翼。

然而，围绕总统执意解雇战争部长的事件很快使弹劾的步伐重新开始。二月底，斯坦顿基本上把自己关在了陆军部的办公室里。他拒绝为洛伦佐·托马斯腾出办公室，洛伦佐·托马斯是约翰逊总统任命的接替他担任代战争部长的人。

斯坦顿一天24小时都住在办公室里，一个退伍军人组织共和国大军的成员们站岗阻止联邦当局试图驱逐他。陆军部的对峙成了报纸上的一大奇观。对那些无论如何都鄙视约翰逊的国会议员来说，是时候罢工了。

1868年2月24日，星期一，Thaddeus Stevens要求弹劾众议院的总统，因为他违反了《任期法》。该法案以126票对47票（17票未投票）的压倒性多数通过。弹劾条款还没有写出来，但已经做出了决定。

美国参议院对约翰逊的审判

众议院的一个委员会撰写了弹劾条款。委员会程序产生了九条条款，其中大部分涉及约翰逊涉嫌违反《任期法》的行为。有些文章似乎多余或令人困惑。

在众议院全体议员的辩论中，修改了条款，增加了两条，使总数达到11条。第十篇文章论述了约翰逊的敌对行为和他谴责国会的讲话。它说，总统“确实试图使美国国会蒙受耻辱、嘲笑、仇恨、蔑视和谴责。”最后一条是一项综合措施，因为它包括了对约翰逊违反《任期法》的各种投诉。

全国第一次弹劾审判的准备工作花了几个星期。众议院任命了主要担任检察官的管理人员。该团队包括Thaddeus Stevens和Benjamin Butler，他们都有几十年的法庭经验。巴特勒来自马萨诸塞州，曾在内战期间担任联邦将军，在新奥尔良向联邦军队投降后，因其对新奥尔良的管理而在南方成为一个受人鄙视的人物。

约翰逊总统还有一组律师，他们经常在白宫图书馆与他会面。约翰逊的团队包括来自纽约的受人尊敬的共和党律师威廉·埃瓦茨（William Evarts），他后来担任两位共和党总统的国务卿。

美国首席大法官萨尔蒙·蔡斯宣誓主持弹劾审判。蔡斯是一位雄心勃勃的共和党政治家，他曾试图在1860年竞选总统，但远未获得该党的提名。当年的获胜者亚伯拉罕·林肯任命蔡斯为财政部长。在战争期间，他做了一件很有能力的工作，使工会保持偿付能力。但在1864年，林肯担心蔡斯会再次竞选总统。罗杰·塔尼死后，林肯任命他为首席大法官，将他从政治中解救出来，从而解决了这个问题。

约翰逊的审判于1868年3月30日开始。几天来，一大队证人经过参议院，接受众议院管理人员的盘问，然后接受辩护律师的盘问。参议院议院的旁听席上挤满了观众，观看这一不寻常事件的门票很难买到。

第一天的证词集中于约翰逊试图取代斯坦顿担任战争部长。随后的几天，弹劾条款的其他方面也出现了变化。例如，在审判的第四天，有关约翰逊煽动性言论的证据被提出，以支持他谴责国会的指控。为报纸写下约翰逊演讲稿的速记员们被反复盘问，以证实他们确实准确地记录了约翰逊奇特的咆哮。

尽管旁听席上挤满了人，报纸读者被要求翻开审判的第一页，但大部分证词很难理解。在许多人看来，弹劾案似乎没有重点。

判决书

众议院管理人员于1868年4月5日结束了他们的案件，随后的一周，总统的辩护团队提出了他们的案件。第一个证人是洛伦佐·托马斯，约翰逊将军下令接替斯坦顿担任战争部长。

第二位证人是威廉·特库姆塞·谢尔曼将军，他是内战中一位非常著名的英雄。在众议院管理人员对他的证词提出异议后，谢尔曼作证说，约翰逊提出任命他为战争部长，以取代斯坦顿，因为总统有理由担心国防部的管理将符合军队的利益。

总的来说，众议院管理人员向25名控方证人作证，总统的律师向16名辩方证人作证。

结束辩论于四月底开始。房屋经理们反复谴责约翰逊，常常言辞夸张。总统的律师威廉·埃瓦茨（William Evarts）作了一次总结性辩论，相当于四天的演讲。

结束辩论后，华盛顿传闻双方都在行贿，以确保有利的判决。国会议员巴特勒确信约翰逊的支持者正在经营一个贿赂集团，他试图找到能证实谣言的证人，但未能找到。

还有报道称，参议院议员正在接受各种幕后交易，以使他们投票宣判约翰逊无罪。

弹劾案的判决最终于1868年5月16日由参议院投票决定。众所周知，一些共和党人将从他们的政党分裂出去，投票宣告约翰逊无罪。尽管如此，约翰逊很有可能被判有罪并被免职。

据信，第11条弹劾案最有可能导致对约翰逊的定罪，并对第一条进行了投票。书记官开始点名54名参议员。

投票如期进行，直到堪萨斯州参议员罗斯的名字被命名，这位共和党人通常会投票支持定罪。罗斯站起来说：“无罪。”他的投票将是决定性的。约翰逊以一票之差被宣告无罪。

几十年来，罗斯常常被描绘成一个英雄人物，他为了好意而反抗他的政党。然而，人们也一直怀疑他为投票接受贿赂。据文件记载，约翰逊政府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给予了他政治上的支持。

约翰逊被弹劾几个月后，他的长期政党提名霍雷肖·西摩为民主党1868年总统选举的候选人。内战英雄尤利西斯·S·格兰特在那年秋天当选。

离开白宫后，约翰逊回到田纳西州。1875年，他从田纳西州当选为美国参议院议员，成为唯一一位在参议院任职的前总统。他在第二次担任参议员期间只服务了几个月，于1875年7月31日去世。

资料来源：

• 《重建时代参考图书馆》，劳伦斯·W·贝克等人编辑，第3卷：原始资料，UXL，2005年，第77-86页。盖尔电子书。
• 卡斯特尔，阿尔伯特。《总统：参考历史》，亨利·F·格拉夫编辑，第三版，《查尔斯·斯克里布纳之子》，2002年，第225-239页。盖尔电子书。
• 安德鲁·约翰逊：《世界传记百科全书》，第2版，第8卷，盖尔，2004年，第294-295页。盖尔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