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大学哲学教授亚历克斯·罗森博格（Alex Rosenberg）说：“我自己就是叙事的受害者。”他的新书希望让读者相信叙事——特别是叙事历史——作为知识的工具是有缺陷的。

罗森博格是一位科学哲学家和历史小说作家。历史是如何出错的：本周由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出版的《关于我们对故事上瘾的神经科学》并不否认，故事可以作为一门艺术而精彩绝伦，可以有效地激**感，进而推动行动。但是，罗森博格告诉《边缘》杂志，故事也会让我们陷入一种错误的知识感，并从根本上限制我们对世界的理解。

为了清晰起见，本次访谈已稍加编辑。

Photo by Alex Rosenberg

你是一名哲学教授，在生物学和政治学领域有任命，你也是一名小说家，但你不是一名神经科学家或历史学家。那你是怎么写这本书的？

我一直被历史迷住了，但它并不是我学历的一部分。我是一位科学哲学家，曾一度回到研究生院学习分子生物学、解剖学和生理学以及进化生物学。这些领域拥有工具、数据和理论，这些工具、数据和理论在过去30年中迅速发展，并开始能够最终阐明大脑和人类认知能力。我的兴趣一直伴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些科学越来越多地应用于神经科学等领域，以解决哲学家感兴趣的一些非常传统的问题。

我这本书的真正目的是让人们看到，在过去的20年里，神经科学已经开始教我们关于大脑的性质及其与心智的关系，当然，这是如何破坏心智理论的（猜测他人想法和动机的能力）。已经有了惊人的发展，获得了诺贝尔奖，并开始回答人们早在亚里士多德和笛卡尔就对人类思想提出的最深刻的问题：大脑如何成为心灵，构成思维和认知的神经回路的机制究竟是什么。如果你关注这些领域的研究和发展，你会发现大脑实际上认识到支配人类经验的认知属性的方式与意识告诉我们的完全不同。

在我们进入神经科学部分之前，历史究竟是如何出错的？为什么你觉得这个故事如此不可信？

我自己是叙述的受害者。我喜欢叙事。这是我读过的唯一一本书，它非常诱人。当我说“叙述”时，我不是指事件的时间顺序；我指的是有情节的故事，由动机、人们的信仰和欲望、他们的计划、意图和价值观联系在一起。有个故事。

问题是，这些历史故事诱使你认为你真的了解发生了什么以及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但大部分都是猜测人们的动机和他们的内心想法。它减轻了你的好奇心，让你在心理上对叙述感到满意，它把各个点连在一起，让你感觉自己站在了被记录叙述的人的立场上。它已经引诱你进入一个虚假的帐户，现在你认为你明白了。

第二部分是它有效地阻止了你继续寻找正确的理论和事件的正确解释。第三个问题是最严重的，人们使用叙事是因为其巨大的情感影响推动人类的行动、运动、政党、宗教和意识形态。许多运动，如民族主义和不容忍的宗教，都是由叙事驱动的，对人类是有害和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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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神经科学方面的关键论点似乎是，我们天生就有心理理论——基本上是试图阅读和猜测他人的情绪——这使得叙述变得有趣，即使它们是错误的或不可能证明的。你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心理理论的知识以及它是如何运作的吗？

心智理论起源于大多数哺乳动物都具有的更早的读心本能。它的适应性很强。对于我们预测其他智人和潜在捕食者和猎物的行为的问题，这是一个快速而肮脏的解决方案。它在非洲大草原的早期适应环境中效果良好，但仅在很短的时间内适用于人类和我们附近的其他灵长类动物。今天，它继续在有限的时间内与人们面对面、一小时一小时地打交道。

但是，当你开始在时间和环境空间中概括和应用心智理论时，它开始变得如此粗糙和不精确，以至于它不再是控制和与他人合作的工具。但我们仍然坚持把它作为解释，因为它满足了我们的好奇心。

如果叙事历史因为依赖投影和我们无法确定的东西而出错，我们应该如何理解历史？

在历史和社会科学中，有很多强有力的解释都不涉及叙事。它们涉及的模型和假设在结构上与自然科学中的解释相似。例如，以**、细菌和钢铁为例，它们为你解释了人类历史的一大块，而这种解释根本不依赖于心理理论。

另一个例子是，历史学家和文化人类学家一直在努力解决缠足在中国的问题，以及缠足如何在其有害影响下持续数千年，然后在不到10年的时间内完全消失。Gerry Mackie已经证明，这可以用博弈论和协调的思想来解释。这也说明了在没有使用心理理论或叙事的情况下历史上发生了什么。

那么，什么时候叙事是积极的？他们扮演什么角色？

我想说的是，总的来说，它们的危害性大于积极性。但讨论他们应该扮演什么角色是愚蠢的，因为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继续下去。我认为我们应该做的是尝试使用除叙述之外的其他来源来指导、告知、指导和塑造未来的事件。